深秋初冬的張家界,正經(jīng)歷著一場秋雨一場寒的歷史進程。雨水的沖刷下,天門山從久久的霧霾中露出了半截身子。濃密的愁云從頭頂?shù)纳峡論荛_,遠眺過去,那是一個乳白色云海與巍峨天門的接吻,寰宇寂靜,等待著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寒雨。
午后的時光,被有了午睡的慣性,以至于到了這時節(jié),還會在被窩里瞇一會兒。中午的雨水有些大了,漸漸地進入了我的夢中,時而驚醒,時而小憩??傊?,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淅瀝,好似深秋的精靈,在天際飛舞,在我的生命里遨游。待自己醒來的時候,暮然發(fā)現(xiàn)那夢中的曼妙與美好,竟然真實的存在于這個世間。
緊閉的窗簾,隔絕了光亮,但卻未能阻擋雨水的淅瀝。風聲雨聲落葉聲,那是淅瀝背后的故事,也是我記憶中的“淅瀝”。孩提時代,我以為“淅瀝|”就是雨水本身,后來才知道“淅瀝”其實是形容輕微的雨聲。再后來我又知道,“淅瀝”不僅僅是雨聲?,F(xiàn)在,我覺得淅瀝就是一番向往,一層境界,一個若有若無的靈魂天堂。
喧囂的城市,在雨水之中都歸于了統(tǒng)一。張家界,談不上多么的波瀾壯闊,也沒有春雨的潤物無聲,淹沒于淅瀝之中,但又未能完全彌散,最后成為一種淡淡的存在,這就是一座城市在雨中的味道。淡淡的世界,淡淡的寒意,淡淡的愁思,這是淅瀝之中的思維符號。慢慢地慢慢地,我的世界也融入了這淅瀝之中。
打開窗簾,豁然開朗。外面的世界,白茫茫,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睡意的朦朧,只是那淅瀝變得更為勇猛,硬生生的竄入了我的內(nèi)心深處。來不及反應,它便在我身體之中生長出了百丈根須。在淅瀝的雨水聲中,發(fā)芽,成長,然后占據(jù)了我全部的心。
我側(cè)著耳朵,俯身到了窗臺上。那雨水的淅瀝變得清晰,我分明聽見了里面有孩提的哭聲、有車行的穿梭聲、有心臟的撲通聲,以及……對,還有我二十多年短暫生命的吶喊聲。這淅瀝似乎在向我述說著一個故事,關(guān)于張家界這座城的故事,關(guān)于我這個漂泊者的故事。
突然想起,來張家界的幾個月里,似乎很少遇見這樣的淅瀝聲。大多時候是狂風暴雨,更多的時候是天藍云白、山巒秀麗。這淅瀝,好似突然出現(xiàn)的精靈一般,在我的心里落下了痕跡,然后,我抹不掉它了。
看完了雨水,聽完了淅瀝。出家里出來,走在路上,依然能夠感受到天空中墜落的小天使,它們無聲,但卻震動了我的心弦。我沒有撐開傘,我想,他們一定是為了擁抱我才來的。如此,行數(shù)百步,駐足,靜聽,又見淅瀝。(鐵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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